【原点结局】
·程志强·
◇我站到天空的背后◇
1．我站到天空的背后
渡口凉了，船只也凉了。
深渊变得肤浅——我的邻居们冤枉，
把心中的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我的生活浮在水面上，
灰尘安慰着死皮。终于学会了沉淀，
在不断地积累中一点一滴地放弃。
鱼群掀起风浪，水草受尽折磨，
我悄悄流泪，幸福和疼痛一起深入骨髓。
一些阴影在月光里洗心革面。
睡眠搁浅。我站到天空的背后，
并不感到羞耻——原来，学问倒挂在风中，
连绝望的伤疤也可圈可点。
一场雨有备而来，辜负了气候里的亲朋好友。
我不会责怪船只盲目地变凉，
就像心动，不会无缘无故地旁逸斜出。
2．注定
那些被秋风忽略的人，
注定很快就要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系在尾巴上的陈年旧事，
注定要在尘土的怀抱中，失去根基。
湖泊随风飘散，眼角的砂石，
选择静静地睡去——没有人理会这些，
也没有人在意真相的死气沉沉。
如同谣言，通过流水的方式哗哗作响。
而夜晚却出人意料地静止，
仿佛模糊的事物注定要一步步退化，
斑纹纠结的漩涡，注定
会燃烧成一盏照亮宗亲的灯。
风，不修边幅地吹着。
尘土在织一张网，注定你和我
都不会是漏网之鱼。
3．公鸡打鸣
公鸡打鸣。我被梦境死死地粘着，
脱不了身。好吧，踏踏实实做你的阶下囚。
烛火从生到死，咬住烛台不放。
这样也好，可以把肉体摊派给黎明。
阳气攀爬着——后事的骷髅，
在打造另一只公鸡。
梦，似乎被附加的意念稀释了，
我拽了拽被子的一角，突然面红耳赤。
一些错觉，被解读成爱情的寺庙，
立体的相思不可能被一声鸡鸣打动。
4．是我太荒芜了
是我太荒芜了，
是我的疲惫压倒了你的诉求。
在一张旧报纸里安身立命，
天空仍在进化，风浩浩荡荡。
为了爱，你命令我要像一只鸟，
啄掉岁月的灰烬。
要像脚下的这条小路，穿越
大面积的孤独，奔赴你。
每一枚字，都是一座纪念碑，
谁在碑前哭泣？谁在擦拭泪滴？
我把想象归类为虚无，
把年复一年的静寂推演为一部野史。
春风、秋雨、雪花是你的，
断垣残壁、邋里邋遢是我的。
是我太荒芜了，
是我心中的漩涡太盲目自大了。
枝叶含在风的嘴里，
你是我的恋人，我的踪迹。
5．响动
被算计的下午，体内体外都挥发着响动。
青涩躲在几片叶子的腋窝里。
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从记忆的深处传来，
门窗虚掩，似是包容了尘世的是非。
时间的金属性，被一群人抬到阳光下炫耀，
一枚果实，孤零零地站着。
几滴不大不小的相思，从睫毛上坠落；
茶叶翻几下身子，算是一种回应。
叹息从指尖遥远地流出，
隐隐的疼痛，在关节处聚集为常态。
喜欢演讲的事物走下了舞台，
心中的那片江山，在脚下日夜地奔跑。
土地将背影消化了，吸收了。
这踉跄的落日，实在是无处可去。
有一些细节，怎么暖也暖不热，
炎症在风中摇曳，比当年还要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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