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
·凡尔纳·
◇这个世界,室内的航行◇
(1)旅之如梦
世界辽阔,夜晚茂盛
你正超越距离
自屋外驶回屋里,然后
温习时代的意义,为其分娩术举杯
喝一口牛奶或热茶
没有其他的形式可以包容天地
寂寞的液态堕落
为了所有人,请让你我的天堑
化为人性,溶在杯中
以语言的味觉感知下一个季节
时间的阵痛
将分娩推迟为等待
但是我没有介入你的空白
世界的期望值过大
将你祭在同一个屋子里
我重复的想法就此省略吧
思想自母体溢出
你的视线反向蠕动,不语
依然从屋里到屋里,已然的你
就此被纳入静止的坐标
(2)从此落向这里
我设法回忆飘的感觉,咫尺之间
你只是意识到
对于大多数故事来说
结局永远是结局,与早晚无关
而你我尚在各自的空间里
摆出相似的长叶
除了潜在的落花阵,我什么也没有看出
窗外的风景只是思维的再创意
希望被凝结后
巨大的骰子砌成环绕的砖墙
当时间的孩子碰壁时
我听到生命在肺部漏失
钟声脱口而出
灵药被遗忘在世纪的盘子上
你完成有关我的签约
我知道你的生活
悬浮在这,不再一如既往
而你则不然
(3)症结的尽头
我和你一样,无需出门入门
但以坐姿的不行动
印证尚未出世的心灵
时间的自我哺乳已经足够了
家里充满智慧的营养
与我的交集不限
场景已设,之后的生命重复了什么
在有关病情的脚本中
为了别样的情爱
回到过去就是一次纪念
你我必须就此
必须面对这个时代,坦然如斯
也必须考虑如何架构纸上的战争与和平
一如溢水,永不满足现状
在渴的同时吐尽轻言
以词汇重复世界
此刻,我们的表述不是对白
而是对本体的阐述
将情感虚拟为一线风景
你之后的举止属于形而上学
随着这个世界的权益在意愿里上升
而我的思想无法出格
尚未在症结的尽头孵化
【罂粟花】
·新泽飞翔·
◇阿Q不死◇
1)阿Q不死
他的头
滚落地上之后
会跳到一些人的肩上
身体伏在一些人的背上
感受不到分量
甚至他的存在
一些人的行走
是阿Q的行走
他的背影 头上的疤瘌
都是一样的
调戏小尼姑的神情
口水在脸上挂着的样子是一样的
杀死他的人
不过是在世间
搭起了一顶
为他遮风避雨的帐篷
在路上被另一个阿Q暴打
那么多活着的人
构成了阿Q假死的证据
在文化园里
我看到枯枝上挂着那么多的胎盘
地上行走的人儿
不是妖孽
在夜间,一些人回到浓水里躺下
和那些靠在树下,用树皮
遮风挡雨的人不同
他们的样子怪怪的
像田间争夺生存的杂草
农人杀不死它
朝廷也不行
没有人可以
私下里 处死他
2)得意阿Q
事实是 许多年后
有人在台上
也在文学协会见到了他
阿Q是在
一觉醒来之后
被人抬进名人榜里的
从文学编辑室的门外捡到的眼镜
使他看起来
像是一个新人类
为了填充这个身份
他就必须不断地
抄点什么、捏出点什么
让自己看起来
像是对文学有用
从歪瓜脸里
他伸出依然挺脏的手
去铺展开
一幅文学的愿景
【罂粟花】
·半渡·
◇入伏:变成空气,变成以太和平行的我◇
拔掉奔涌的L
请电流转换成风
吹拂我
用一个全新的渠道
空间膨胀出泡沫
变成空气
变成以太
和平行的我
“入伏多饮水,
老母常做赋。”
“竹叶好清凉,
冬瓜做汤煮。"
夏季盛产水和雨
人类厌倦火上浇油
却喜水上加水
微末成为可见
乐观成为狂喜
奔涌的L还会重新成为
奔涌的L
成为抽象的名画
和后现代的笔误
来年夏季再来
液体与感性一齐泛滥
自另一个创意的渠道
只要梦与爱不止息
以及渴望和风
【罂粟花】
·陈宗华·
◇赤壁大战◇
建安十三年——
岁月挽洗一络黑发
曹操54岁
刘备48岁
孙权27岁
诸葛亮28岁
周瑜34岁
鲁肃37岁……
铜盆水中荡漾着
一群当力的彪汉
十月,一纸战书
自北方羽飞长江
不知谁胸怀赤壁
一群凭气盛搏年轻的精英
羽扇纶巾,强橹
不断从江水中提炼
自己的浪花
给水网割开一道口子
那个江东的黄老汉
从苦肉记里放出的血
以火的形式
蔓延了1800年
北方不熟水性的汉子
遭遇华容道上的泥泞
最终据有江北一岸
谁也无心再继续建安
自持一道天堑
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赤壁——也就是红红地
从铜盆中给历史泼出去了六个
俊美的
小男人 或者
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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