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逻辑】互逆于哲理或者悖论                     

·无言1314·


               ◇献给朗诵◇

      路人,也只是满足下好奇心
      政治家。死了。死的明目张胆
      唱戏的小姐,也只是勾引情绪
      这大冷的天,谁不得瑟一下,然后赶快消失

      很荣幸,我属于其中的一员
      我的本子被我虐待三遍
      然后丢弃(我知道那意思,下次还拣)

      很荣幸,这春天陌生而又亲切
      你的鼻子,脸(暂别说没意思,确是吸引人)
      我觉得,所有花花公子都会迷/乱一下
      当然,酒水你备好。钱我出(那得爽的时候)

      好吧。我感谢笔杆
      感谢我这个空挡。感谢我曾经风流倜谠遗留下种子
      感谢今天,还有那股风和味道

      感谢我自己。还有点坏。和小小的不拘


              ◇河水及门窗◇

      此时,一个人盯着正前方
      他的两只手来回变着魔术
      他的房间稳固不动
      房间上冒出烟来
      他知道是九点钟——
      一个陌生的孩子,举手之间
      从他身上取走钥匙

      两边的路正在扭转。有一条,使他栽倒
      马路上堆满了人,并不说话
      只是有的抽烟,有的跳舞
      一条河水从他们面前寂静地穿过
      上面只漂着一双鞋子

      此时,他从窗台抽出头
      仅仅是饿了
      他朝南走出一步,取出一串羊肉
      然后回到沙发正中央


             ◇我只是感觉而已◇

  很不幸。我的眼皮开始跳了
  你知道,此刻——意味着什么

  我不说,我是个多么清醒的人
  清醒得就剩下一丝直觉

  好吧,你可以转过身去。也可以露出来(如果你愿意)
  但是现在。我想
  春天开始了。因为这是很真实的
  她还在叫。我承认,她叫得有些诱 惑
  我也不认识
  可是我会背字典。现在。仅此而已

  转过身来。在此时,不包括过往
  我一直相信,现在就是一切
  咱从零点开始。从一颗种子


               ◇三个人物◇

警察,紧紧守护着花园,不让一点蜜流出来

而我的智者,在拥抱纸页的同时他有点望而却步:“我的笔管哪里去了,这呼啸的
风,真是让人迷惘”

“与其,埋首于一堆散乱的辞章,你不如先下海”(众声说)

他显得有点难以抑制自己恐惧的表情

“真理在大地上,每个躲藏的矿场里,在人与人之间的一场交涉,厮杀,最后必要
时你看看历史”(众声)

是的,穿过中下游平原,我们都在团聚,并无限度地缩小。(由于当时天色很晚,
由于我所获取的只是一张鸦片,猛烈的风吹着,我在思考,海螺与璞玉之间的区别
,为什么我的周围没有磷和锡,甚至,一种声音说我需要从叶脉中提取氧分。它说
的神秘不语,它有点令人扫兴,至此,我诅咒所有怪异的神诩者)

我从长江中下游归来了,手里拿着让我不止骂过一遍的顽石,它们先天因为简单的
相貌而沉默不语,而同时沉默的,还有制造的人,以及那些埋首于实验室,戴着领
带他们看我进行在一堆产品之间。是的,我需要筛选,仅仅是,这个车辆它不是目
的地(先前有人通知我,并提前打下信号,然后转身离去),现在,我问对面的大
爷,我推开他而冲破混乱的人群,你所给我留下的东西如此肮脏,你的言语浅显而
缺乏实证的理论,你站在这里,那我就必须面对整个城市,我需寻找,寻找,推开
他,推开它,而不是演讲人,不是那个智者

还有一个就是我的同胞,他叫a或b,他围着我。其实,我无法从你身上取得线索

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你难以企及的一切,当我看着你,落入萤火虫,而指头化灰

我还是喜欢把你摆在腐烂的地方,这些,可以与你的名讳摇摇呼应

仅仅是眼前的废物利用,仅仅是我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模糊逻辑】互逆于哲理或者悖论                     

·龙羽生·


            ◇歌德的“错误”时间◇

      歌德的尴尬在于
      人们尽情的嘲讽
      河床在冬季甩去了臃肿的棉衣
      河流变得清癯了还是变得更加瘦骨嶙峋
      人们站在春天的青草之岸
      恣肆地享用河流
      现在却站在歌德恐龙般骨骼碎裂的河床上
      把上苍诅咒

      歌德的尴尬就在于
      站在“错误”的时间
      把春潮赞谀
      “我爱年轻貌美的女郎!”这正当的诉求
      用古老的汉语翻译,就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人人都有资格说话
      人人的恋爱都受到上苍的庇护
      但歌德的颂扬却成为悲歌
      人们从鼻腔里发出鄙夷之声
      “老歌德,老歌德
      年过五十,不可向十八岁女郎
      手捧玫瑰……”

      河床还有翻身的机会
      只当春回大地,女郎们的热情与河流的奔涌
      一定会迅疾地轮回
      轻佻的儿郎也会热泪涟涟
      “野玫瑰,野玫瑰,”
      人们朗诵不朽的情诗
      在夏日的河湾踊跃,沐浴

      那急急离去、捂面啜泣的人
      管他是——
      佝偻的河床还是激情澎湃的歌德


             ◇假如海子不自杀◇
              ——和西沟散人

      那么,蜗牛的道路就是银色的歌曲
      卷心菜的春天就是自由的海洋
      亲,假如马里亚纳海沟从喜马拉雅山巅
      爬起来;这世界该是什么模样?

      那么,铁轨就是登山者,火车就是他的背包
      麦地的牺牲者就会把太阳之血喷洒在
      一个沉默的火山口。卧轨者,就是火山
      拥有年轻的天才。假如海子——不自杀

      那么,海子就不叫海子。多少人泥塑一般
      挑水,烧灶,一天三顿,把饭碗端在头顶
      他们只配做海子的兄弟,他们只配在山楂树下
      看姑娘们单车一样健美,小小的乳房,两枚

      都是可怜爱情的陪葬品!红艳艳的果子
      向上生长的铃铛,最后都滚下山去
      最后都成了烂泥,最后都成了蓝天的歌声
      响遏行云!假如海子不自杀,就不配做火烧云

      以梦为马的歌手,留下启明星银亮的歌曲
      黎明时分,朝阳加冕皇冠,黑夜指腹为婚
      亲,梦想分娩了白昼,光明娶了永久的情人
      假如这就是一切——不可能,是必须的!


           ◇每个人都有备受非议的月亮◇

      砂子为什么硌脚
      屠格涅夫为什么在黑夜摸进
      一个更黑的窟窿

      他有私生子
      他把女裁缝或女佣,按到在灶膛后
      那里的冬天寒冷,冰冻彻骨
      但天堂就在酒后
      肮脏而温暖,年轻而荒唐
      硌脚的砂子
      成为挂在天上的冰糖葫芦
      每个人都有备受非议的月亮

      后来他写了《猎人笔记》
      他写下纯净的大自然
      莫斯科剧院的常客,钢琴与白雪,很绅士
      很多的美女淑媛,希望从他的舌头下
      掏出冰糖葫芦
      很多朱唇,很热恋,很冲动
      就像花腔女高音
      世界上最优雅,最浪漫的恋人
      都在巴黎,有西班牙女郎的魔力
      这就是人性的必由之路

      最伟大的心灵,像狗
      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摇尾乞怜
      爱人不是邻居

      屠格涅夫所有的错误
      铸就了水晶一般的文字
      男人是生命之树被劈裂的另一半
      有热血,有心跳,开腔剖腹
      所有的苦胆,包裹着幸福的蜜糖

      一个人终其一生,趟过的
      不过是一条,风景独好的《爱之路》
      布满荆棘,充斥硌脚的砂子


              ◇“有人吗?”◇

      我应该记住这个夜晚
      记住一个男人的声音
      就在楼下
      他只吆喝一声
      然后是寂然无声

      他在问谁?谁家的门户半掩
      那屋里的人,在?还是不在?
      那里肯定——有他要找的人

      这关我什么事?
      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个陌生人
      是欣赏这句话?我们都曾问过
      “有人吗?”

      只在今夜,我能够随便晃荡到楼下
      随便推开一扇门
      随便亮开嗓门,毫不谦虚地吆喝一声
      “有人吗?”


      (选自《哲学家和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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