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之中

[陈炜潘]

回眸之中

时光连续不断的暴晒
青春雨水般
连续不断的蒸发
回眸之中
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一个兽身人脸的故事
在你的眼皮底下

能够升起一轮太阳
却照不亮低矮的房子
任凭毒蛇昏暗中
将迷途的生命一个个吞食

能够涂绿大片的土地
却飞不起一只蝴蝶
任凭流浪无根的花儿
孤独中盛开
寂默无闻枯萎

能够开山填海
剖开大地的肚皮
从容掏取五脏六腑
却抓不住一只小手
任凭那么多灵魂
滑入肮脏
陷进恐怖

能够站起来
却总是要低垂着脑袋
不管走向那里
处处都是地狱的门槛
都只能说再见了，永别了
都只能含着泪水

我是人吗
为什么竟是野兽的身体
我是兽吗
为什么人世间有着那么多
人的尊称

影子越来越长
身子越来越短
声音越来越粗
心灵越来越细
追求吧，奋争啊
再伟大的生命也不过那
斩成两截的蚯蚓
要在那一边活着啊
在没有想清楚之前
却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