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外五首

[陈宗华]

■敦煌


雕塑游刃于石头的致密
每一个模特都是心中的王
白云幻化的骏马哒哒哒地踩痛每一节脊骨
俯地而就的西北矿脉
沉入飞天的梦乡：琵琶急切，经幡飞扬
漫边尽是脱水的金沙
骆驼啊，正将一轮红日从峰间载入敦煌


2007-11-22


■蜂鸟采蜜


花朵也能将你举起
阳光羡慕你的轻姿
天之蓝，叶之绿
翅膀不停地拍打着风
尖细的喙轻轻地送入蕊中
品赏甜蜜的心事
弹古筝的少年专注你的脉搏


2007-11-23


■家乡的冬，家乡的雪


十年未见雪花了，家乡的冬
只是一些浸骨的雨水
浇不灭吐焰的梅枝
雪的热泪
偶尔也凝结嫩冰
扎痛妹妹的手指
我不知道雪人到底现在冷不冷，妹妹
我只知道雪人正在北方降生
致密的雪毯不怕冰刀的锋利
任意一弧形都超过旱冰的想象力
哥哥曾赤脚将雪花含在嘴里
在家乡的土地上，那时的孩子们
都单薄得象一个个猴子
追逐啊，在雪花的飞舞间
清贫而快乐，妹妹
快长大吧，南方不下雪了，还有北方呀
到北方去，素裹银妆
巴蜀的女儿红遍四方


2007-11-25


■黄昏看山松

箜篌之势
弹奏峭壁的风声
一个巨大的红灯笼
正在天地一线间滞留
蝙蝠趁机艰难地打开了翅膀
突破蜘蛛的网
空洞的天暮碎裂成无数的鳞甲




2007-11-26


■爱人


将春天支出别院的时候
你多想咬咬牙
在一页纸面扼杀他
面对女儿
你没能签下你的名字


当冬天龟缩在屋子里的时候
你却硬不下心来
将一口枯竭的泉井抛弃
面对石烂
你耗尽体温孵化坚冰


2007-11-27


■致月球——在嫦娥一号传回第一张月球图片之际


距我们三十八万公里远
临我们二百公里近
在浩瀚的夜空
你是光最大的一盏
与我们一起成长
你是中国诗人千万次煮酒的愁畅
你是中国游子习惯性的仰望
你第一次听见东方红音乐来自神话的故乡
我轻轻触摸你的呼吸，在现实中高清晰
环型山，象一个个水泡脆裂后的硬化
激励神舟更多的神往


200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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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抚弄你的血液/让我游到你的心口/让我在你眼中停留吧/让我紧握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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