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一只翠鸟看守水的废墟》

[陈宗华]

■一只翠鸟看守水的废墟


火车从血管的切口喷出
一只翠鸟看守水的废墟
鱼是饵的墓碑
精华麦子的帽檐
深红色的大气里
眼泪是一场甲烷雨
专等火的出现


■雾


十步开外有火鸟抽取雾的茧丝
一个拳头的位置
人行道被后面擦肩而过
刹车失足于血脉上的花朵
前方有井无盖哟
赶路者可要小心


■冬种


千万愁绪割红苕藤开始止
甘甜的红苕就拱出了土埂
或烘或烤或油炸
先把明年的麦子种上
镶边的全是蜿豆将开蝴蝶样的花
爆荚而出的蓝色天空将支在初夏的芒上
想念今年的霜降
和霜降后的土瓦房
被土瓦房里的姑娘带到城市的角落里
用绿色塑料纸包装


■深度的睡眠


睡吧，我的孩子
周围的一切都是墨汁
培育着你成长的血液
母亲的双手捧成的荷叶
将你举成了中国的莲籽
你是水的张力呈现的光的玉洁
象初生的宇宙有着太多的未知
你梦想翅膀，也许
你还在思想着你从哪里来
谁能告诉你呢？
你还小啊，重不过母亲的一捧啊
语言在你嘴里还只形成几个单纯的咿呀声
为了爱，你只需用心灵去感应深度的睡眠


■冰的绿叶


挺过秋的萧瑟，你没红过脸
用你一惯的理念熬着
迎来原驰蜡象


你绿着，以微不足道的柔弱
征服冰的硬度
冰一身玉甲将你紧紧拥抱


你不象梅花那样需要血的哺乳
岁月凭着她的热爱
为你留下自然的刀功


你与冰站在一起
以零度为界点
将一个季节闪亮顶起


■遁


蜘蛛从文字最密集的地方结网
收起来的全是些飞蛾的甲骨
火在裂缝中冷凝出瓦檐的灰口
鱼沿着纹路逃进树木
吮吸着青油的灯蕊


■望孤星


我望着孤星
孤星注视着我
给我光的穗芒
我就散发出墨香


我望着孤星
孤星注视着我
写首诗给她
她就送我一朵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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