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研究与槟郎

[槟郎]

鲁迅研究与槟郎

作者：闵洁

很早就听闻过《鲁迅研究》这门课程，也很早就听闻过槟郎的名气，传闻中的槟郎是一位十分有趣的老师，会在课堂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有旅行的经历亦有过往的峥嵘岁月，还有自己有感而发的淡雅而又不失现实色彩的诗歌。在去年，我有幸选到过槟郎的《比较诗歌》，也在这门课上领略到了槟郎的风采与魅力。他确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和蔼可亲，个子不那么高，身形瘦削，但却神采奕奕，上课讲到兴起处便会手舞足蹈，我也曾在操场上看见过槟郎健步的身姿，是一位感性可爱中又不失严厉的老师。今年，抱着对《鲁迅研究》这门课程的兴趣和对槟郎老师的敬爱，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选修这门课程的按钮，并无比期待着与槟郎的第二次会面。

对于鲁迅，我们都不陌生。我对鲁迅无疑是敬佩的，记得小时候读鲁迅先生的文章，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确实够犀利，每一句话入木三分，针砭时弊，用各种隐喻和借古讽今的手法来表达自己对那个时代的不满与批判，但同时这种犀利的笔锋也让我十分头疼。但槟郎在《鲁迅研究》这门课上用他平实自然雅趣的语言带我们进入了另一个文学世界，也让我们对鲁迅的生平经历与其作品有了更深的了解以及对其思想精神的升华，也可以看出槟郎是非常热爱鲁迅的，对鲁迅的作品也都如数家珍。从他自述其去到韩国教学的经历中就可以看出，他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讲过，他是鲁迅先生的超级粉丝，也不止一次地对我们讲述他在韩国交流教学时曾不惜代价的特地花费了三百多元从国内邮寄了一整套《鲁迅全集》，并对我们讲述了在韩国的无数个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而难以入眠的夜晚，都是这套《鲁迅全集》陪伴着他，慰藉着他的乡思，十分令人动容。

其实，很难想象得出是什么样的勇气才能支持着槟郎对他的人生做出许多不同的选择，我想很多人都会选择安于现状，可槟郎不，他一直在前进。他当过小学老师，当过五年狱警，也当过大学讲师，也就是现在的诗人槟郎、学者槟郎。他曾经发表过相关解析鲁迅作品精神的文章，可在当时那个发言并不那么自由的、社会包容性也不那么强的时代，它们被打上了“鲁迅左派”的标记，无疑沦为了牺牲品。这些文章其实在现在十分具有参考意义，但由于某些原因，这些文章只能翻墙到国外网站上搜寻。这次的打击也使得槟郎放弃了杂文写作而转入诗歌创作，可透过这些诗歌，仍能窥见些鲁迅的杂文意味。许是经历了太多风雨，一向直言不讳的槟郎变得深沉了，他也曾对我们说过他会在五十岁时自杀，也许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吧。他变得“小心翼翼”，不再直抒不满，也学会了冷眼旁观这个本就冷漠的世界，从“横眉冷对千夫指”转为对世人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至少还有诗歌，至少还有对文学的热爱，这也才支持着槟郎走到了现在，自此槟郎的身上便也多了层保护色。

假期时读了鲁迅《故事新编》中的《铸剑》，对其印象尤为深刻，它表现的是被压迫者向迫害者复仇的主题。鲁迅曾说自己写《故事新编》是“只取一点因由，随意点染，铺成一篇”，“叙事有时也有一点旧书上的根据，有时却不免信口开河”。但谈到《铸剑》却说自有出典，是根据干宝的《搜神记》中的《三王墓》改写而成的，讲述名铸剑师干将、莫邪之子眉间尺为父报仇，与黑衣人合作仗剑除恶的传说故事。《铸剑》是鲁迅历史小说的代表，也是鲁迅交织着自己半生的爱恨、凝聚着自己的全部血泪写成的。记得莫言有一篇谈自己读鲁迅《铸剑》小说的读后感。莫言对这个小说评价甚高，“我至今还认为，《铸剑》是鲁迅最好的小说，也是中国最好的小说。”

鲁迅在这个小说中基调中有太明显的对复仇精神的赞美，对暴力的赞美，比如他“全身都如烧着猛火，自己觉着每一根毛发上都仿佛闪出火星来。他的双拳，在暗中捏得格格地作响”。母亲的话，使他明白，作为一个男子汉，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可暴力，复仇只能解决一时，却带不来真正永恒的幸福。唯有超越灵魂意义的、无私的、爱人如己的爱，才可以获得永恒的幸福。其实看到眉间尺这个人物时，我不由得想到了槟郎。槟郎好像也是如此，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某些意义而存在。只不过眉间尺是为了复仇，而槟郎是为了他的诗歌与创作。没错，槟郎就是为了诗歌而生的人间采诗官，他的诗文大都带有极其浓郁的个人鲁迅色彩，他所想真正传达的意蕴也似乎都很难揣摩，但只要经过他亲口解读指点便会恍然大悟，可见其功力十分之深厚。再回到小说中的眉间尺，他手中的那把剑就是他直指仇人的武器，最后也凭借这把剑与信念成功复仇。而槟郎手中的纸笔与泉涌般的才思就是他的武器，他在向世界呐喊，向无知的人们呐喊，只不过的他的武器是指向自己的。试问谁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懦弱，所以我不敢也绝不会。可槟郎就是这么做的，拿他就不怕了吗？他是怕的，但他怕的却是自己的停滞不前，他怕自己会失去最后的保护色，他怕被自己的优秀打败，所以他一直在超越自己，一直在激励自己，而他的纸笔就是他人生中的一把利器，这又是何等的勇气，让我不禁想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

在《铸剑》的创作过程中，鲁迅是深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中的。黑衣人所说的：“我的魂灵上是有这么多的，人我所加的伤，我已经憎恶了我自己！”不能不说是鲁迅对于其自身的一种透视和反省。黑衣人始终没有确切的身份，他就像幽灵一样弥散在《铸剑》之中，眉间尺和黑衣人就是鲁迅心中的两面—常人的一面和幽灵的一面。鲁迅的内心积累了太多的伤，所以想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复仇，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些伤不但会“燃烧”仇人，也会燃烧了自己，所以，他既想“释放出” 这个黑色的幽灵，又憎恨这个幽灵，正如他说的“我已经憎恶了我自己”。为复仇而复仇，以同归于尽为结果，复仇的意义在哪里？鲁迅在《铸剑》中以唯美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复仇的终极解码。

在这门课上，槟郎老师还带我们选读了《野草》，这也是我最大的收获所在。鲁迅写作《野草》时的立场是处于底层之下的，是站在被迫出走“地狱”的、作为人类叛徒的“野兽和恶鬼”这一边的，着眼的是没有被人类占领之前的“好的地狱”。《野草》作为“地狱”里惨白的曼陀罗花，在 “人世间”显身为野草，因此，它是要“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的。野草的使命来自地狱，它以野草的方式在地面存在，正是为了作为“地火”的先导， 作为“鬼魂们”反抗的向导。“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装饰的地面”，它存在于明暗之间、生死之间，过去和未来之间，目的正是为了尽快地燃烧和灭亡整个人世间。这描绘的正是对鬼魂们“反狱”胜利的期望，整个《野草》都是从“黑暗”、“虚无”、“梦”这 样的“地狱”的视角来展开的。既然天堂和地狱都已经被人类所占领，所以鲁迅唯一可以凭借的空间便是“虚无”，这成为他对人世间一切权力关系批判的出发点。

从“虚无主义”出发，鲁迅瞩望的是反抗“人”统治的、属于鬼魂的正义能够得到伸张。《秋夜》中在严寒中瑟缩地做梦的野花草，“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 的枣树，“我”夜半的笑声;《影的告别》中属于“黑暗”而“虚空”的“影”；《希望》中“肉搏这空虚中的暗夜”的“我”；《雪》中“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的雪，是“雨的精魂”；《过客》里奋然向着野地前行的人；《失掉的好地狱》里“悲愤”的魔鬼；《墓碣文》 中“抉心自食”的“死尸”;《这样的战士》中在“无物之阵”中举起了投枪的战士，《淡淡的血痕》中“叛逆的猛士”，“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将生和未生”。所有这些都是积极抗争的体现，它们是与“野草”一脉相承的意象谱系，是“野草”的化身。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槟郎就像是当代的鲁迅。他熟读鲁迅的全部作品，对其精神思想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并能将其运用到自己的文章创作中来。在槟郎课堂伊始的“抛砖引玉”中，有幸读到过槟郎的诗歌与杂文。《我四次追杀鲁迅》中以“我”的视角来展开追杀而无果的故事，《我参与了捕杀阿Q》中“我”以绍兴衙门文书的身份参与了此次捕杀故事，《我参与了迫害夏瑜》中“我”以关押夏瑜的狱卒身份目睹了全过程的故事，《涓生的手记之二》中对鲁迅小说《伤逝》的续写，诗歌《未庄的吴妈》中以吴妈的故事续写来暗指缅甸果敢冲突事件。这些杂文和诗歌大都联系现实社会批判，也证实了槟郎对鲁迅全集的熟悉程度以及与鲁迅写作风格笔法的相似性。这都充分说明了槟郎对鲁迅的极度热爱，也确实是一名超级粉丝。

读着鲁迅先生的文章感觉就像看到一把智慧的利剑，一路用剑刃的锋芒披荆斩棘，置生命于度外。而读槟郎的作品时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正像先生所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槟郎就是现代的鲁迅，在现代继续着鲁迅精神和现实主义写作的传统，纵然千夫所指亦或是引嘲不断，槟郎依旧保持初心，砥砺前行。我很敬佩槟郎有如此的勇气与毅力，同时也很遗憾自己的学疏才浅，不能和老师达成某种共鸣，只希望老师能寻得二三知己，一同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共赴文学盛会。

20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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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

有些话不妥
槟郎
·
小时候农忙，
生产队办托儿所，
几个老太太聘用。
她们说：你们，
永远不要长大。

长大后进监狱，
做管教干部。
教导员在大会上说：
祝愿劳改事业，
不断兴旺发达。

老太太赚公分，
我们就不长大吗？
劳改不断兴旺，
岂不是盼望，
犯罪分子越多越好？

现在又看到，
医院的标语口号：
虎虎生威迎新年，
手术室里都是钱。
还指望国人健康吗？

最可怕的是疫情。
疫苗必须赢，
我们都当实验品。
打了一针再一针，
还有不断加强针。

还有核酸检测好，
于是不断检测。
严禁出门买菜，
必须出门检测，
为核酸人又扎堆了。

有些话不妥，
有些钱不能贪，
否则坏事越来越多。
所谓天灾人祸，
人祸大于天灾。
202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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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

一人村秘密
槟郎
·
太平洋上一岛，
属于大洋洲，
远离亚洲大陆。
岛上有个一人村，
藏着一个秘密。
·
原来村庄兴旺，
人口非常众多。
后来官医勾结，
搞什么文明生育，
一家只能生一孩。
·
这样人口减少，
但基数任然很大。
一人村的秘密，
与鸦片有关，
一种有毒的鸦片。
·
欧洲人入侵，
大洋洲土人难敌。
更关键在自己，
不学西洋之长技，
倒爱上鬼子鸦片。
·
不同于清国，
大洋洲的鸦片，
毒性更加巨大。
更使吸食者上瘾，
更可怕腐蚀权力。
·
公权一旦腐败，
必然贵人谋私。
打压质疑者，
人民大众遭殃，
最终人种灭绝。
·
公权推行鸦片，
不吸者关黑屋。
最终全部毒死，
只剩一个质疑者，
逃到清国来了。
·
他对槟郎说：
万人村变一人村，
我是最后的人。
官医勾结可怕，
不准质疑更可恨。
202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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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郎]

美国的蛋糕店
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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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蛋糕店，
不同于别处。
别处都是旁门外道，
他们不走邪路，
分蛋糕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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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蛋糕店，
以做蛋糕为主。
这缺少本体思想，
不革命或反动，
或者叫唯经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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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蛋糕店，
以分蛋糕为主。
也就是政治挂帅，
思政高于一切，
言论必须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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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国蛋糕店，
九成人做蛋糕，
一成人分蛋糕。
他们蛋糕店，
要九成人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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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店做蛋糕为荣，
他们做蛋糕为耻。
做蛋糕卑贱，
都想分蛋糕，
分蛋糕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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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蛋糕很复杂吗？
可以人为复杂。
不断强化学习，
清除异端思想，
以服从领导为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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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得大头，
分蛋糕的都瓜分，
做蛋糕的捡剩沫。
干部的蛋糕喂猪，
蛋糕工犹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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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蛋糕店，
分蛋糕高于一切，
团结在店长周围。
做蛋糕的卑贱，
连老婆都娶不起。
20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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