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坚
加入时间: 2007/07/03 文章: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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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7-7-13 周五, 上午12:21 标题: 一个隐藏和正在消退的群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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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校园诗人群像:那些隐藏的脸庞
2006年下半年到2007年上半年是中国的诗歌事件爆发的一段时间,从赵丽华风波到韩寒骂现代诗,再到默默、梁小斌、潘洗尘、老巢、芒克、叶匡政等14位著名青年诗人拟定的《天问诗歌公约》,还有刚刚过去的国际诗歌节(每年的3月21日)各地的诗歌活动和刚刚结束的“樱花诗赛”,中国诗歌现在呈现了一个很热闹的场面。我们切莫不论这是诗歌的鼎盛还是泛滥,但我们校园诗歌为何如此冷清?
06年底,诗歌聚会的时候和梁玲、苏华等人进行了交流,大家一致认为我校的校园诗歌落寞了,诗人也销声匿迹了。有一次,聂刚回学校专程来谈诗歌,谈诗歌界的轶事,谈自己的写作,然而谈到我校的诗歌发展,我们只喝酒,不说话。樱花诗赛结束后,苏华和我聊起了我们学校的诗歌现状,也在策划为校园诗人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但这群人,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是个陌生的群落, 因为校园诗人群像特征就是隐藏、孤独和安静。通过截取了这个正在没落的群落中的个体生活状态,来展示校园诗人----这个带着些许神秘和正在消退的群体的图景和圈子里的那些诗人的生活状态。
梁玲,武汉作协会员,著有诗集《隐喻的城堡》(作家出版社),现在体育馆工作。她是一个极度安静又奋力的写作者,她隐藏在自己的城堡中,在诗歌里飞翔。现在/天空就要亮起来/没有什么比夜莺更精彩的飞翔了/那些静悄悄绽放的/都在一场飞蛾的/忘我的舞蹈中/城堡 结局中的城堡/正美丽安详地/隐匿于永不停息的步伐中(摘自梁玲的《城堡》)。冰火,研二,曾任校学通社社长,湖北省12·9诗赛的获奖者。他现在是一个典型的民间诗歌写手,在一个诗歌和诗人泛滥而又不受尊重的年代,他并不排斥别人叫他“诗人”,甚至有点喜欢。他默默地写诗并为校园诗歌的发展奔走呼吁,2006年12月他组织了武汉高校校园诗人聚会,但令他伤心是我们学校居然只有一个人参加。“仰望天空和鹰的背影/敬仰那与生俱来/澄明和飞翔的品质/我迷失在自己的眼神中/里尔克呼吁我:/“冰火,年轻诗人/你应该走向自己的内心”/于是我用文字将自己指引/在时间的缝隙中/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在应有的高度……(摘自冰火的《高度的遴选》)。苏华,生科院本科生,南湖风文学社诗词分会的部长,他想为校园诗歌努力而又无能为力。“条条大道通罗马”/沉浸于太阳神的诅咒,河流/怀孕了十个世纪/等到了二十世纪/太阳迟迟没有出生/是谁白夜偷走了古老大地的/满脸皱纹的秘密:河流/一下子生下太阳/有人疼痛难忍/快一个世纪了/时间变得臃肿不堪/走的人多了的路在进行着死亡/有人的心疼痛难忍……(苏华的《路死了》)。包括刘志伟,范长煜,倪文龙等,还有已经毕业离校的陈文清、聂刚、池的等等,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安静平静的生活,激昂的内心,对诗歌曾经固执的追求。他们隐藏在人群中不被人知晓,他们磨砺语言,用文字的张力默默的抵达思想的深度,用诗歌指引并表现跳跃的思维和鲜活的生活。
(二)校园诗歌:即将消失的文本
二十世纪90年代以来,诗歌的一再“边缘化”,有土壤的和社会意志的原因。然而中国新诗在诞生之初,就与校园结下了不解之缘,始终与校园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几乎构成了中国新诗发展的主流风貌。大学生是一个生活状态、文化心态、审美状态都有自己的特点的青春群体,他们的年龄是诗的年龄。校园诗歌”创作于校园,但它的触角更是伸向社会的和未来的,这也许就是“校园诗歌”的内在的意义和价值。很多优秀的诗歌和诗人都是在大学里产生的,例如五四时期的闻一多、徐志摩、卞之琳、何其芳、戴望舒等和80年代的海子,北岛,梁小斌等。
但是,在我们的校园里,诗歌成为正在消失的文学样式。这不是危言耸听。有个不争的事实是,我们学校既没有自己诗歌节日也没有诗歌比赛(每年华师和武大主办的的12·9诗赛和樱花诗赛也没得到应有的重视,而且参赛的成绩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学校和院系没有诗歌刊物,一些院系的杂志上诗歌也往往像雀斑一样躲藏在某个角落,甚至没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得不到发表,就会伤害他们的积极性。我认为诗歌文体得不到关注和发展,当然与整个校园文学的低迷有关(与卡拉ok大赛相比校园文学已经严重边缘化),而诗歌,这个文学的轻骑队,这个被称为“以最小容量容纳最多内容”的文学样式已经处于边缘的边缘,也与刊物编辑的定位和价值取向有关,更与学校的引导有关。
(三)校园诗歌悲情和诗人的努力
他们是一群对诗歌极度迷恋的人,他们的眼神里掠过奇特的意象和闪电一样思想的光芒,在整个青春期里,疯狂地用诗歌进行着生存的体验和表达。“三月里的樱花 桃花 油菜花/开放于春天的夜晚 开出了诗歌的声音/而你把自己深锁在一朵花中/随花绽放 然后凋萎/给三月留下永恒的空白//铁轨的两旁 花开着嘴唇的色泽/大地上响起真实的歌声 还有/热望的言语 坚定的指向/十八年/你梦到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你并非先知/进入某种视角抵达某种高度以及永恒/用消亡验证存在/十八年,你标记的时光里/沿着你的诗句 我/触摸到你瘦瘦的手指和燃烧的思想/我不说有多少悲伤/只说我有多么幸福……“(摘自冰火的《三月花开,怀念海子》)
然而校园诗人个体不被人知晓,群体不被人理解或者误解,这便是我校诗人的悲情与诗歌的校园地位。其实,这个处于校园文化角落和边缘的群体,却正在用其独特的生活方式探索和服务校园文化,服务于我们的和谐校园。冰火和苏华他们,在坚持诗歌写作的同时,也关注校园文化建设,尽着自己的力量。他们会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交流,也成立了“江城文学交流会”。最近他们在策划在我校成立诗歌民间组织,创办一份诗歌民刊,举办诗歌沙龙和诗歌比赛,评选校园诗人,希望能为诗歌爱好着提供一个栖息地。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设想,他们的工作是否会遭到更多的误解好忽略呢?
我想,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对于诗歌写作者,诗歌从笔尖上流淌出来是自然的,是一种生活方式和行为标签,无论专业或以后的工作是什么,诗歌会一直在影响着他。这东西就像深藏在内心的一种病毒,一旦有机会就会复发。梁玲认为:“校园诗人的生存沉重而且尴尬:我们必须忍受物的诱惑和精神的孤独。为了生活,以后会写小说。这种结局是心灵弱质和妥协的必然体现。校园诗人的群体背影,成为几乎快要消失的童真和勇气的影像,但我们必须走这没有返回的路”。苏华,作为校园诗人的“新生代”,意气风发,他说只要有平台好支持,他一定把南湖风文学社和诗词分社成为校园文学和诗歌的阵地,为学校的文艺发展做出努力。
(四)校园诗歌和校园诗人的前行之路
我们的校园诗歌正在消退,这是其创作者落寞的伴随现象还是校园文化匮乏和偏见的必然结果?我认为,从大环境上说,诗歌受到冷落有其深刻的社会转型与文化变迁的外在客观原因,但校园诗歌应该保持其应有的活力和高度。但由于我们学校社科比较弱,缺少人文关怀,诗歌没有环境和平台。再加上学科的倾斜和偏见的力量,诗歌无人关注,学校支持不也大,仅仅靠写手是不够的。虽然诗歌是一种需要天赋和坚持的心灵之旅,但取决于环境的赋予,例如武大的氛围就比较好。我们不能因为我校是农科为主的学校,或者现在校园诗歌的低迷而放弃,因为我们校园诗歌,有很好的诗歌生态:真实、自由、唯美、虔诚。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自己的诗歌阵地和氛围。
在新诗史上,校园诗人一直扮演着“诗艺和诗意的先锋”的重要角色。大学校园早已成为当代诗歌的实验室,校园诗歌也是一个学校文学艺术的象征。因此,她和他们都不可或缺,但路很长,需要诗人内在的鼓舞和行动,也需要关注和支持。 _________________ 目前状态:活着,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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