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煜
加入时间: 2007/08/15 文章: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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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0-2-27 周六, 上午6:53 标题: 第二届张坚诗歌奖揭晓 张坚:写诗不应是个人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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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评委们紧张评选、投票,第二届张坚诗歌奖(2009年度)评选近日揭晓,诗人安琪获成就奖,以表彰她近年来的创作;来自三明、现居厦门的女诗人南方狐摘得2009年度诗人桂冠。
“张坚诗歌奖”设立者张坚在接受莆田晚报记者采访时说,写诗不应是个人行为。并希望通过设立“张坚诗歌奖”这种方式,能让更多的年轻人和他一样坚持写下去。“诗歌是一笔精神富矿。”,希望更多的人都拥有这笔精神富矿。
本届诗歌奖针对福建或曾在福建工作过的诗人范围,征稿启事发布之后,得到福建诗人朋友的大力支持。本届七名评委从来稿中分别进行了初选及决选投票,经初四第二轮答辩会讨论,评委们一致决定,授予安琪成就奖,南方狐年度诗人奖,陈言、林宗龙年度新锐奖。
据悉,奖金已全部划拨到帐。第三届起,张坚诗歌奖将面向全国,评选当年度优秀诗人,请大家关注后续通知,届时将公布新一轮的评委名单及评选通知。
第二届张坚诗歌奖(2009年度)
安琪,获成就奖,奖金1999元
南方狐,获年度诗人,奖金1999元
陈言、林宗龙获年度新锐,奖金各999元
附历届获奖名单:
第一届张坚诗歌奖(2008年度),年度诗人空缺,年度新锐奖由年微漾、巫小茶获得。
第二届张坚诗歌奖(2009年度),成就奖安琪,年度诗人南方狐,年度新锐奖由陈言、林宗龙获得。
第二届张坚诗歌奖终审评委:杨雪帆、南夫、本少爷、张旗、楚鹰、黄披星、林落木
第二届张坚诗歌奖评委会
2010年,2月19日
写诗不应是个人行为
——访“张坚诗歌奖”设立者(作者:莆田晚报/郭清锋)
1982年出生的诗人张坚,现在很忙。作为上海某医疗集团湖北地区负责人,他每天都奔波在汉口和武昌之间,常常要参加各种商谈和酒会。
但无论怎么忙,他都没有离开诗歌。在他的小轿车里,总是放着自己的两本诗集:《水土不服》、《有风或者无风》。记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递上来的不是名片,而是他的诗集。
2003年,张坚离开老家福建莆田后,去过上海,然后再到杭州、武汉。虽然四处漂泊,工作繁忙,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诗歌,坚持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不断发现诗歌。
2003年7月,他初到上海。第一次从小城市来到国际大都市,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表的异样感。这种感觉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当他困惑地告诉别人自己的感觉时,有人告诉他,这是水土不服。
于是,他想到每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有许多种水土不服。比如工作、爱情还有婚姻,都可能存在“水土不服”。灵感闪现,他写下了《水土不服》,他写道: “……诗歌渐渐有了变化/它冒出了汗/随后打了个喷嚏/把稿纸震伤。”字里行间所表现的,是一名远离家乡的诗人在他乡的感受,也是一个诗人“入世”的感受。
就这样,在日常繁忙的生活中,张坚发现了诗歌存在的理由。同时,从诗歌中,他也学到了很多做人的信条。他说写诗和交朋友一样,需要真诚和信任。如今,无论多忙,他都会利用业余时间,抽出一部分资金尽力帮助那些写诗的朋友。
有一位朋友,平时特别喜欢写诗,但生活比较潦倒。张坚知道后,除了鼓励他积极面对生活之外,还想尽办法资助他。只要那位朋友来到武汉,他必定为他安排食宿。如今,在他的帮助下,这位朋友已经走出困境,一边工作,一边写诗,生活得不错。
去年春节期间,他回到家乡,除了组织家乡诗人聚会之外,他还以自己的名字,特别设立了诗歌奖项。一些年轻的诗人,因为诗歌写得很好,得到了他的奖励。当时有的人说他傻,认为他浪费钱。可他觉得,通过这种方式,能让更多的年轻人和他一样坚持写下去。“诗歌是一笔精神富矿。”张坚说,他希望更多的人都拥有这笔精神富矿。
记者:第二届“张坚诗歌奖”马上就要来临了。这个诗歌奖,是以你的名字来命名的。能否谈谈你当初设立这个诗歌奖的初衷。
张坚:汉语诗歌的历史及发展无需用更多文字来阐述,我称得上是半个诗人,但不是评论家,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她的享用者,母语纯粹的乳汁与我的血液溶合,一不小心,我成了一名“诗人”,虽然我至今没有写出一首优秀的诗。现在以个人命名的奖项多乎其多,但是诗歌与时尚无关,与心灵互唤有关,某些时候甚至代表了时代的跫音,设立诗歌奖是为了让更多爱诗的人(不单指诗人)在缪斯注目下完成他(她)独特的生命理解。
记者:著名诗人杨雪帆说这个诗歌奖是莆田诗歌对自己的一种捍卫,在众多的声音中托举出一种坚持,这正是诗歌在工业时代的宝贵品质。一年过去了,你现在是怎么看待自己设立的这个诗歌奖。
张坚:工业时代,我们被太多的浮夸虚妄所笼罩,诗歌奖的设立刚开始也有异议,流言本身就是对诗的不敬,一个热爱诗歌的人,其内心的品质倾向表明,诗歌作为一个文艺层面特殊的文本,是允许有争议存在的,只有这样,公众才会摒弃事件炒作的假象,因为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才需要炒作!
要说我对诗歌奖的态度,雪帆说的“坚持”已跃然纸上,并且,我希望诗歌奖上升为组织行为,就是要有组织意义、团体响应的效果,有些奖项仅仅代表个人意志,我个人认为那是披着文化的衣裳在作秀。这样的初衷似乎简单,但如果牵扯利益,就不会有今天的访谈了。
记者:在你的小轿车里,总是放着自己的两本诗集:《水土不服》、《有风或者无风》。有时你出去会朋友往往递上来的不是名片,而是你的诗集。在这个时代,诗歌是被忽视的,你的这个举动,他们能接受吗?
张坚:是这样子的,正在写诗的人或许不是最优秀的诗人,而我阅读过有社会意义的作品(包含其他文体)诞生于生活底层,诗歌有一层作用就是感染,送诗集给朋友,传递一份对生活的热爱与执著,我认为没什么不妥。其实我们写诗的人,应该与读诗的人多沟通。
经验主义的错误是,诗歌是少数人的乐子,殊不知,背离批评与阅读的写作让很多诗人作茧自缚,写诗不应是个人行为,一首真正意义上的诗要通过作者与读者来共同完成。正因为诗歌被忽视,所以诗人同时也兼具传播正义与美感的使命。我在博客上有赠书说明,只要对诗歌有兴趣的朋友我都会寄赠诗集,诗歌如果有一天像流行音乐,那是另一种悲哀。谁都不想看到。
记者:你现在的身份是商人,写诗是否构成你对现实生活的某种逃避或者隐逸的倾向?能否谈谈你在商人和诗人这两种角色之间又是如何转换?
张坚:不矛盾!
经商做生意有职业准则,写作怡情有审美评判,我认识几个写诗的朋友,生意做得天大,同时他们赞助诗歌公益事业的力度也令我钦服。因为热爱诗歌,所以说如果要逃避的话,那我的做法应该是不写,彻底远离诗!商人是一种生存的职业角色我认可,诗人并不是一个文化人的角色。王安石是著名的政治家,诗人是他另一种人生态度,写诗与他从政并驾齐驱,历史上还有一个诗写得很好的皇帝,但他执政水平与写诗则有天壤之别,后人看他的诗并不与身份联想,这样的“角色”不仅仅是转换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可能是诗人!作为商人,我做事不违背社会公理,更甚,将写诗的激情溶入工作,或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惊喜,社会真实面目映于诗歌,认识深刻,通俗易懂。
记者:“酒国英雄:伤情夜归人”——这是你的博客名,一边在名利赤裸的商场拼杀,一边在闲情雅兴中赋诗作乐,“商人”如何还能为“诗人”留白?
张坚:在“商人”的名片下,这里应该是另一个诗情画意的世界。就像杯子是杯子,茶壶是茶壶,我想不管是何种身份,都还是可以分得开的。诗人不能为了写而写,要的是保持写诗的情怀,能让心马上沉静下来,就像我工作累了和朋友去酒吧喝酒,但结果是不小心在酒吧睡着一样,这才是生活的本真。
“多敲了两下回车键,诗歌就产生了;说话结结巴巴,我就成为了诗人。”网络让人一夜成名的妄想变成了现实,以前那种用手抄诗,寻找思想深处的表达,一首首创作潜伏,在如今已经被“抢眼球”、“作秀”冲得变了味。似乎,诗人的称谓几于谩骂,而有多少人能坚守,这不再是读者所关心的。
生意场上,有人说我写诗是闲得无聊,我绝不与争论,你打麻将是无聊,我写诗是无聊,相当,平等的喜好毋需费舌鏖战斗,商人可以为诗人留白,公务员、教师、下岗工人一样可以为诗歌,为他的钟情留白。
记者:2004年,你正式出版诗集《水土不服》,那时候,你才22岁,你怎样看待诗集出版以及周边的人对你出书的想法,你写诗时最多的反思是什么?
张坚:我的诗歌创作是毫无规律的,有时在夜里删行断字,有时词句写在手臂上忘记了洗掉,忆起顿足捶胸。从17岁开始发表诗作,学习耽搁直至结业,我抱着一摞诗稿奔赴未知的人生。
诗集的出版纯属偶然,我离开了进机关、报社的机会,接触一个全新的行业,当然有人嗤之嘘唏,精神理念的东西得不到认可的确是很痛苦的,面对命运谁都渴望神来之笔改变厄运,创造新生,但是,“诗人”这顶帽子容不得我逃避,我一直以为,诗歌的责任之于诗人一样重要,我写诗不是声叹自己的命运,不是要乞求怜悯,我要让社会(读者)感知,我作为一名普通的写作者,我一直在承担着某些别人不喻的正视!
记者:现在说到诗人,很多人都会想到他们生活清苦、离群索居的样子。听说你刚出道时,也是四处漂泊,生活清苦,你还因此写了首《水土不服》来感慨一名远离家乡的诗人在他乡的感受。谈谈那个时候你与诗歌。
张坚:呵呵,有人说写诗是灵魂疼痛、挣扎、抵抗从而造成灵感扭曲的过程,这是有所偏激的。毛主席是伟大的诗人,从他的诗歌能感受到政治抱负胸襟喷薄,他的诗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而很多人想象的“诗人”悲情抒怀,也与之身份相宜。的确,物质生活清苦更能激发人的斗志,比如乡愁这个意象,是很多诗人笔下的胎记,就《水土不服》而言,那实在是小家子气,同样,大家可以去细细品味余光中先生的乡愁,它的思念牵系一个民族,那是何等的宽宏,如若只是表达文人的惆怅空调,诗歌的社会使命抛之弃之,它无论如何也构不上优秀!
那个时候,诗歌对于我来讲,我考虑的仅是个体承受的文字实验、感官实践,所以我那时诗歌的创作量是非常之大的,有时一个通宵下来几十首,但后来都被我毁弃了,没有生活体验的假诗、无痛呻吟的劣诗如果我继续拿出来欺骗读者,那我的内心会不安的。
对事业而言,我今天还没有出道,现在仍为生活奔波忙碌,其实写诗的过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引导着我对工作的思索,我的工作并不艰难,所以旁人给予我成功的说法我会脸红,另外,并不能说明物质生活改善了就“水土服了”,从内心里,我想施展自己的一技之长为家乡做点事情,结合诗歌,设立诗歌奖如能为家乡文化事业尽绵薄之力,则无撼。
记者:一年一届的“张坚诗歌奖”是一个民间的奖项,在你的计划中你准备坚持多少年,你的家人会理解你吗?你有没有考虑到以后跟“云里风文学奖”一样找官方一起合作。
张坚:民间或是官方,这并非标榜或决定一个奖项的重要层面,只要诗歌奖能对家乡文化事业有所促动甚至辅射更远,我认为方式都是次要的,如果文联、宣传部支持我的做法,我不反对。民间做法就是推动力不够,因为想得是诗歌毕竟是文学艺术的一部分,而诗歌是不具备市场力的,所以目前的定位是民间奖项。每年一届,20年是必须的,我已把20届诗歌奖的奖金单独另存账号,我的家人,我相信他们会理解并鼎力支持的。文艺事业的繁荣,单有诗歌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有可能,散文奖、小说奖、戏剧奖……我相信,精神世界的信仰、光芒不会因少数的浮尘、浊风而暗淡!
(注:发布时有调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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